朱志遠給費里之外的八人,每個人腦袋上都補了槍,M16彈道穩定,十米不到的距離,朱志遠槍槍命中。

惟有費里,他沒有補槍。

朱志遠走出去,走到費里前面。

費里胸前中了一槍,仰躺在那里,還沒有死,張著嘴,眼睛無神的望著無星無月的夜空。

看到朱志遠,他眼光陡然一亮。

朱志遠沒見過他,但他卻見過朱志遠很多次了。

“朱……志遠……”

他手伸手朱志遠,好象要抓住什么:“三……生……飲……”

說完這三個字,他頭一歪,嘴巴里大股的血涌出來,死了。

朱志遠蹲下去,手按著他頸脖動脈,感覺到費里動脈搏動飛快的衰減,他搖搖頭,站起身來,對著山上,招了招手。

大橋信子在山上,把山下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沒危險了,她立刻站起來,打開手機。

她手機還有電量,山上山下不到百米,提供照明完全不成任何問題。

大橋信子很快下山,到火堆前面,朱志遠已經坐下來了,直升機帶了很多酒水來,朱志遠這會兒正在喝酒,卻皺著眉頭。

“怎么了?”大橋信子看著他。

“這什么酒啊?”朱志遠拿著酒瓶子看了一眼:“一股子怪味。”

大橋信子看了一眼酒瓶子,樂了:“這是龍舌蘭酒,在這邊很受歡迎的。”

“靠。”朱志遠靠了一聲,直接把酒瓶子都扔了。

還好,費里這次來,還帶了幾件啤酒。

朱志遠拿了一罐,問大橋信子:“你要不?”

“我喝紅酒。”

這些追殺朱志遠大橋信子的人,是費里請的雇傭兵,他并不知道這些人的喜好,加上直升機容量又大,所以光是酒,他就帶了好幾種,紅酒也有。

“紅酒也不好喝。”朱志遠吐槽:“信子小姐,哪天你去中國玩,中國的楊梅酒,那才叫一個好喝呢。”

“好啊。”大橋信子心下高興:“我一定會去的,說好了,到時志遠君要請我喝楊梅酒的哦。”

“一定。”朱志遠舉起啤酒:“來,干杯。”

大橋信子舉起酒瓶子,跟他碰了一下,喝了兩口,她站起來,走到費里身前,看了一眼。

“死了。”

“死了。”朱志遠道:“我當時收不住手。”

“沒事。”大橋信子不以為意:“死了就死了。”

權勢人物,從來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別說大橋信子,就是那個戲子趙微,都殺過人,這是趙微自己公開說的。

至于說費里他們的死,有可能牽扯到大橋信子身上,她根本不當回事。

費里打朱志遠的主意,請人追殺捉拿他們,是一件很陰私的事,是不可能公然宣揚的,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不可能有很多人,甚至有可能,只有費里一個人知道全部情況。

至于這些雇傭兵,在南美,那是一堆一堆的,你只要有錢,要多少有多少,他們殺人,沒人在意,他們死了,同樣也沒人在乎。

費里的影響倒是不小,可他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啊,誰知道他會死在這荒山里。

一般情況下,也沒人會深入到這山野里來的,只要朱志遠他們離開,立刻就會有野獸聞著味道過來,都不要到明天早上,就會成為一堆白骨,掩沒在荒草中。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就此失蹤。

在南美,在北美,在美國,在巴西,這樣的失蹤,太不稀奇了。

美國每年失蹤人口是九萬人,這是正式報了警,記錄在案的,至于那些貧民區的賤民們,失蹤或者不失蹤,活著或者已經死去,沒有任何人在乎的,也不會有任何記錄。

巴西也一樣。

費里勉強算個人物,但也就那樣吧,何況他還不是巴西人,他是英國人。

所以,大橋信子根本不在乎。

她反而有些激動,為朱志遠的強大。

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荒山野地里,馱著一個人,遠距離奔襲,隨后把敵人殺得干干凈凈,即強大,心志也狠厲。

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她不想多看費里的尸體,活著時,做為神經領域的頂級專家,費里還是有點兒魅力的,死后就算了,難看。

她扭頭看朱志遠。

朱志遠這會兒把一罐啤酒喝完了,又拿了一罐,他起身,走到直升機前面,而且拉開艙門進去了。

朱志遠進艙看了一下,對大橋信子道:“直升機油量夠,可以飛出去。”

“可惜駕駛員給打死了。”大橋信子有些遺憾。

“沒事,我可以臨時冒充一下。”朱志遠說著笑:“不過我沒證,可別碰上警察查駕照,那就麻煩了。”

大橋信子頓時笑了起來,又好奇:“你還會開直升機?”

“這也不難啊。”朱志遠道:“我開過拖拉機的,真要說起來,農村那種手扶拖拉機,才叫一個難開呢。”

他在胡扯,他還真沒開過拖拉機,但跟美女在一起,就要會胡扯。

女人嘛,你只要能把她逗笑,她就會覺得你有趣,你就有了跟她上床的機會。

“真的呀。”大橋信子不知真假,果然就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

“不信,等你有機會去中國,我開拖拉機來接你。”朱志遠一本正經的許諾:“只不過機場可能不會允許我進去。”

大橋信子就給他逗笑了,道:“我知道,拖拉機突突的,還冒黑煙,大城市里,肯定不讓進的。”

“也不一定。”朱志遠繼續胡咧咧的:“我要是說,我要接的,是一個絕世美女信子小姐,機場說不定就網開一面了。”

大橋信子這下更是笑得咯咯的。

她能笑就好,朱志遠也是故意的,他重生以來,也以這一次殺人最多,也不知道大橋信子心里會對他有什么想法,所以開開玩笑,讓心態放松。

“不過我們最好不要駕直升機出去。”大橋信子微微凝眉:“這駕直升機,應該是費里租的,可能留有他的信息,當然也不一定,他做這種事情,一個不好,萬一我出了事,他是有可能招到大橋家族的報復的,所以他應該是用的假信息,但也難說。”

大橋信子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了,又久掌大橋醫藥,頭腦清醒,遇上事情,善于分析。

“如果我們駕直升機出去,費里的死,就有可能牽扯到我們身上。”

“也對。”朱志遠點頭:“我們翻山出去,那即便有人發現了費里的尸體,也聯系不到我們身上。”

他辨了一下方位,道:“我們繞了一圈,這里離著公路,應該不會太遠了,但半天至少要走。”

他看向大橋信子:“你還要辛苦一下。”

“沒事。”大橋信子不以為意。

“明天走。”朱志遠道:“今夜先在這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