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的黑暗中走出十來號人來。
最前邊站著七個人,應該是領頭的。
剩下的人都跟在他們七個人身后。
這七個人,高矮胖瘦都不太一樣。
但是能看的出來,他們肯定是常年在外。
皮膚很糙,很黑,手指很粗,而且還生有老繭。
一看就是常年跑江湖,干體力活所致。
中間那個最高的大個更是如此。
只見他肩頭扛著把雙管獵槍,留著油油的長發扎在頭后。
在左眼的下方,有一道不淺不深的疤痕。
雨水打在那道疤痕上,閃著亮光,好像這人在流淚一般。
臉上的雜亂的絡腮胡還夾雜著雨水。
他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
而且他的穿著也很粗糙,粗布衣外套著件羊皮坎肩。
由這個人開始,左右分別站著三個人。
他們有的拿刀有的拿槍。
大有剛建國,山里土匪的感覺。
四個對峙這些人,知道這些人來著不善。
想著趕緊先溜。
“喂!干哈呢,聽不著我大哥問你們話呢。”
就在四人想溜走時,其人中一個胖子喊道。
這胖子在中間那人的右側第二個。
他手里還端著把長管的獵槍。
而且聽這聲音,好像還是剛才一槍崩了一只狼的人。
“是啊!我大哥問你們話呢,怎么那么嘚呢。”
挨著胖子的有個小個子也對四人喊道。
聽這個聲音,像是剛才一槍崩了頭狼耳朵的人。
知道逃不走,只能硬著頭皮轉頭和那些人說話。
姓章的先對那些人抱拳拱手。
道:“各位哪條路上的好汗。”
聽姓章的說江湖話,那七個人也相互看看。
似乎沒想到這四個人還是江湖上的人。
隨后,中間那個五大三粗的上前走了一步。
他把雙管獵槍遞給旁邊的胖子。
然后也對著四人拱手道:“過路的貿易點,是準備去山上尋尋馬眼子,給我們看看貨。”
聾啞大叔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意思。
便問姓章的。
姓章的給他解釋,他是在問這些人是干什么的。
那人回答說,他們是過路的商人,做買賣的。
聽說山上有看馬的厲害人物,給他們看看他們要買賣的馬。
應該是做牲口買賣的。
聽這套說辭,他們也不太相信。
姓江的小聲的問姓章的:“我瞧著他們不像是過路的貿易點,倒像是山里的胡子,恐怕他們另有圖謀,還是小心點好。”
姓章的點點頭,再次拱手對那些人笑道:“那既然各位是買賣人,我們就不耽誤各位發財了。”
說完,姓章的就招呼其余三人快走。
想趁機蒙混過去。
可是還沒邁出去點兩步。
他們就被七人中,剛才的胖子和小個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胖子又高又壯,像是一堵墻一般擋住了他們的面前。
給人一種巨大的威懾力。
這大胖子低眼點看向他們。
再次說道:“一群王八犢子!咋滴!還沒回我們的話就想走!”
瞬間,周圍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那群人看著四人。
四人也有點不知道怎么辦。
還是姓章的老江湖。
他趕緊賠笑道:“哎呀,你瞧瞧我這腦子,真是上年紀了。也是諸位好漢身上的氣勢太盛,有點嚇到老頭我了。實在是對不住了,實在是對不住了。來來來,把咱們的干糧盤纏拿出啦。”
說著話,姓章的就招呼其他人,把身上的干糧和錢都拿了出來。
把這些東西用包袱一捧,捧到了他們面前。
姓章的還笑呵呵的說的道:“這位老大,我們就是山里采藥的人,這是我們所有的干糧和盤纏,各位在山林里也餓了吧,吃點吧吃點吧。”
說著話,他把手里捧著的干糧讓其他人拿。
可是他們都瞥了一眼,好像對這幾個硬邦邦的干糧和可憐的幾張票子,沒什么興趣。
倒是那個胖子也不嫌干糧涼也不嫌干糧硬。
拿起一個就啃了起來。
他邊啃邊說道:“吃啊,你們都吃啊。咱們進這犢子山林子里都斷糧兩天了啊。光吃野味也煩。點”
看來他們其實也都餓了,只是都沒敢拿起來吃。
此時旁邊的小個子提醒他。
說道:“彪哥,別吃了,你就不怕這幫人給咱下毒。而且大哥還沒說話呢。”
“下毒?”叫彪哥的笑笑說,“幾個山里采藥的,下啥毒,敢下毒,我一槍崩了他。”
說崩了,他立馬端起那吧長管獵槍抵到了姓章的腦門上。
見此情景。
聾啞大叔嚇的趕緊上前,急的用本地話求饒。
這時,姓章的才慌張的求饒:“哎吆哎吆,老大,我可不敢下毒啊。這就是我們吃的干糧。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吃一個。”
他立馬拿起饅頭啃了半塊。
他還想繼續咬下去,可是手卻一下被抓住。
抬眼看去,原來是那個中間的老大。
他把胖子的雙管獵槍用手按下去。
上下打量了一番姓章的。
他目光銳利,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樣。
隨后他張口道:“采藥的?哼!采藥的會春點,還真是厲害啊。”
春點就是江湖黑話。
他圍著四人轉了一圈。
這個人的長著絡腮胡的人,像是懷疑起了他們。
這一下弄的四人都很緊張。
這時姓章的趕緊說道:“這位老大,啥個是春點呦。您是說剛才的話?我們出去買藥材,多少都會點,我們真是點采藥的,這是不是要過冬了嗎?我們抓緊時間采藥,多買點錢。各位不是做買賣的嗎?能幫我們銷出去也行。您看看我們這藥可好了。”
姓章的趕緊從腰間掏出幾根藥材。
遞給這個人藥材,他還很可惜的說:“可惜我們還采了不少,就是剛才被狼群攻擊,落在剛才的住處了。不相信你們可以去看。”
這絡腮胡老大拿著有點枯的藥材仔細的看了看。
又揮手讓其他人去檢查是不是真的有藥材。
不一會,他的手下拿過來四人的行李。
在一個背簍里果真有不少藥材。
此時聾啞大叔趕緊挑了幾根藥材,在自己的嘴里嚼了嚼。
然后敷在了同村那個人的傷口處。
見到他們還懂藥理。
那些人也不再懷疑他們。
四人也準備趁此機會離開。
“等等!”
但是剛要離開,在絡腮男人的左邊有個穿著雨衣,看不清模樣的男人。
他突然又叫住了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