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老夫人讓我來傳話！”
彩月的態度謙和，但是若是仔細深究，還可發現她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高傲與不屑。
彩月是老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鬟，她的態度自然也是老夫人身邊的態度。
姜南秋告訴自己要冷靜，那些用完了她又把她當做垃圾扔掉的人，她是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的！
但是此刻，她勢單力薄，還需要忍耐。
“什么事？”姜南秋退下身邊所有人，問道。
彩月語氣和煦：“大夫人，老夫人已經聽說了昨日的事情。老夫人說了，大夫人你是出了名的賢良。白姨娘剛入府卻被大夫人您訓斥地磕破了額頭，實在有損您的名聲，更是有損李府的名聲。大夫人是李府的當家主母，自然有處置一個姨娘的權利，之后以后還是不要污了李府的威名。”
彩月不愧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即使過來是訓話姜南秋，也讓人如沐春風一般，仿佛這事還真是她姜南秋的過錯。畢竟那些年來，姜南秋為了這個李府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出錢出人出力，還真被挑出數不盡的過錯來。
然而如今的姜南秋可不就是從前那個姜南秋，怎么會買她的帳：“彩月姑娘，還請轉告老夫人，她往大爺房中塞人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我以前沒有拒絕，這一次自然也不會無端生事。想必不亂是老夫人還是彩月姑娘都能明白，事出無常必有妖的道理吧？”
彩月沒有想到姜南秋會這樣說，從前的時候，這大夫人雖然是氣得不行，卻都是服服貼貼地受了！彩月就道：“這，這是自然......”
姜南秋就笑著看著她，一副“你看，我們想到一塊去了”的表情！
彩月：“......”
小勝了一場，姜南秋就要辦正事了。彩月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自己若是籠絡住她，老夫人和李殊未想對自己做點什么，她都可以提前防范了。
畢竟自己目前可是處處樹敵，就連那個所謂的系統要求的在半年以內必須完成的生子任務也還沒有任何頭緒......
系統在一旁坐著看戲。他其實很想說，宿主，我可以幫忙的，但是姜南秋這次是沉浸式演繹原主，他若是多嘴多舌，就怕姜南秋疑慮更深，適得其反。系統想了想，干脆還是在宿主走彎路走錯路的時候再指點一二吧，其他時候就讓她自行發揮好了！
“彩月姑娘，其實相比昨日之事，我更想和你聊點你的事。”
“彩月姑娘如今已經十九了吧，眼看著老夫人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知姑娘如何打算以后？老夫人可有什么安排？姑娘家中又和如何說的的？”姜南秋這話可是一語中的，彩月吃驚的同時，也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但是她也是一路艱難爬到如今的位置，明白天上從來沒有掉餡餅的好事，自然不會那么輕易地被攻破：“大夫人，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姜南秋再接再厲，她笑容和煦：“彩月姑娘，我今日其實想和姑娘做一筆買賣。”
“彩月姑娘也知道，老夫人并不喜歡我。若是姑娘愿意將老夫人那邊的一些事情告知于我，我可以保證，讓姑娘拿到賣身契，恢復自由身！據說姑娘在府外還有一個哥哥是嗎？”
說到哥哥，彩月一直故作堅強挺直的后背終于忍不住萎縮起來，心中也有些動搖。
“大夫人的條件的確讓人心動，先不論夫人能不能幫奴婢拿到賣身契，就是拿到了，奴婢回到家中也不一定比現在好。夫人想必已經知道，奴婢的哥哥是個賭徒！”
雖然老夫人每月給她的俸祿也是不少，但是因為她有個愛賭博的哥哥，每每花光了錢，就會找她要錢，若是她不給，哥哥必然非打即罵。所以她直到如今這個年歲，也幾乎是毫無所存。她也只是在外人面前風光而已。
彩月想想就覺得辛酸。對于以后的日子，尤其是老夫人若是故去之后的日子，她是從來不敢設想，只是走一步是一步，熬過一日是一日罷了。
“彩月姑娘放心，不管是賣身契，還是你哥哥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辦到。過不了幾日姑娘就可以知道我對你承諾的是否屬實。”
說實話，彩月很是心動，說不定她也可以像個正常的女子那樣活著呢。但是如今大夫人這邊還什么表示都沒有，她自然不可能輕易表態。
姜南秋也知道，如若不給她一點甜頭，她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為自己做事。
按照前世的記憶，再過幾日，彩月那個哥哥就會因為夜里醉酒掉落河中溺水身亡。而且最終查明那的確是意外所致。雖然不是姜南秋所做，但是并不妨礙姜南秋將之作為自己的功勞賣給她。
其實原本姜南秋還記不起這件事。只是看到彩月就想起上一世她哥哥去世沒多久，彩月說到此事時，無意看到她嘴角露出的笑容。當時不知道是何意，只是覺得不對勁，覺得他們兄妹關系大概不大好。剛才她也是試探一番，沒想到卻是試探對了。
“彩月姑娘可以回去考慮考慮，決定好了來找我便是。“姜南秋說完，就叫了四月進來。使了一個眼神，四月就去拿了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塞到給彩月的袖底。
彩月直到完全離開了靈妍軒，也覺得神情恍惚。
......
上一世，姜南秋因為自己的嫁妝多，又是當家主母，見二房三房沒什么底子，就把自己的鋪子給他們去管著。二房三房看她耳根子軟，好糊弄，就把鋪子里的人都換成自己的人，從前總是盈利不少的鋪子就變成月月虧損的了。
姜南秋手頭寬裕，只要不是太離譜，她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是這一世，她卻是一分一毫都不愿意讓他們占便宜了。
哪些鋪子有問題，姜南秋甚至不用一個個地去翻看，叫出名字，直接讓四月和如畫從中挑選出來就行。
很快，姜南秋就叫來管家，并把一個有問題的賬本摔在他面前！